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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云与雷

第七章 云与雷

传说,宙斯的盾和雅典娜的埃奎斯盾一样都是由赫菲斯托斯选取神羊之皮而打造。那盾可以集云,置于苍空则转瞬间乌云密布而风暴大作,拿起它就瞬间晴朗。

而现在井的的四周因为这个盾的浮现而隐隐有风雷声惊起。即使这模仿出来的,由魔法汇聚而成的虚假的盾并不似真正的盾一般有着通天彻地的威能,但少女确在盾的环绕之下恍惚若风云之中踏出的神,群风怒号,乌云在为自己的王而高声赞颂。

乌云在她旁边,在盾的旁边形成一个环,环中是带着愤怒的白裙少女,她的目指之处似乎下一刻就会有神罚降临。

胖子彻底没辙了。

有句话怎么说的?不作死就不会死。

哈哈哈,啊哈。

那穿着五颜六色衣服的蠕虫又笑又哭。

卑微的凡人向神明献出自己的心脏。

在生命的最后人类会有一种求生的本能,那会使他们回忆起生平最美好的东西。胖子这时候在恐惧之中想起了自己的母亲,父亲,和年幼的生活。可完全没有任何一个可以称之为“幸福”的场面出现在他之后的人生中。

从少年时代起他就与“美好”之类向上的词语绝缘了,成为了一个真真正正的人渣。

真是可悲。

*

井步步向前,虚拟的云随着他的移动而让出一条道路。道路笔直,直指那些人,少女走去像是法官从案台上走下来逼视犯人。

可她的脚步微微有些放缓。少女胸腔的愤怒如大漠般一望无垠,但她却莫名的在犹豫。

眼前的人确实是人渣。他们的手中不知沾染了多少少女的鲜血,他们现在所正在经历的惊恐甚至不到他们迫害的少女们的百分之一。他们正属于那种扔到地狱里放油锅里煮百来年都不过分的渣滓。

可他们毕竟是人类,只要是人类就可以改过自新,尽管他们现在属于渣.滓,人类中的败.类。但在今后他们或许可以成为慈善家也说不定。人类之所以伟大,正是由于其不确定性。

活着赎罪比死去更好。少女也不认为今天之后这些败.类会继续跟踪他们,这些人已经被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象了,甚至少女只需要一些小小的暗示就可以让他们从此不再做恶。

人类对于不理解的,无力抵抗的事物总会生出崇拜。

少女的理智如此告诉自己。毕竟活着最重要,活着总比死去更好,任何一个生命在并非必要的情况下都不应该抹去,她的父母的逝去使她清晰而明确的坚定着这个信念。

可这个信念怎么显得这么软弱呢?

不论理智如何,井心中的愤怒一次又一次腾腾燃烧,她的每一根神经都在渴求眼前之人的鲜血,她的每一个细胞都在诉求着格杀。她的愤怒,她的情感都在告诉自己应该将这群人抹消掉。

这是一群浪费空气的家伙。

然后少女又向前走着。

嘴中再次念叨着一些东西,这次这群人更加的瑟瑟发抖。少女的每一次咒文都是死神敲响的钟声,这种超自然的东西每一次都让他们肝胆俱裂,这咒文是少女最强有力的武器,可是却无人能够阻止,他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死神的镰刃挥下却无力动弹。

少女第一次念咒文生出火墙将他们困住,第二次生出盾墙将她隔绝与人类的凶兽之外,这是第三次了,其效果大概就是自己的死亡。

如若钟鸣三声,这是少女为他们践行的礼宴。

“雷电,予我以枪兵。”

少女吐出这简单的咒文。

瞬间,这群人感到自己汗毛倒竖,这是高电压下产生的静电,身体四周的空气被一种无法言讳的力量拆解。原子中的质子和电子被分离开来,所有的无生命的事物都在失去他们的一部分电荷。他们似乎感到眼前的空气排列被变得愈加整齐,就好像电阻减小。

然后他们看见,眼前的少女手中的空气发出“噼噼啪啪”的爆裂声,电荷在她手心中呈现出一种规则的形状。

那好像一把枪。

随后电流不断地击穿空气散发出耀眼的光亮,电流流动,扭曲成长枪的形状。那长枪有电光环绕,天空中因为日食出现的几粒星星也在这雷光之下黯然失色。这才是致命的武器,神罚要降下,凡人几乎不能幸免。

少女仿佛雷神一般左手持云作盾、右手握雷为枪。雷电在云层中流动,使他们恍惚间似乎身处高空,但他们确实是足踏大地。

雷电乃净世之物,罪恶在雷电的一击下都将烟消云散。她不知为何在雷光的光热照耀下没有任何的不妥。

少女枪尖一指,胖子身体汗毛竖起的部位随着长枪的移动而移动,电离团的位置和低电阻通路都在发生着变化,如同他身上的准星。

雷电扭成的长枪几乎要灼瞎他的眼睛。

少女右手一挥,这次并没有什么酷炫的亮光,只是胖子确实感到了死亡的来临,就像是断头铡上的绳索被切断的声音一般。

雷电肯定会有声音,不过这声音他大概听不到了吧,在声音传到之前肯定就没有意识了。

他紧紧闭上眼睛,双手交叉于胸前,做出防卫的姿势。这对于雷电而言没有任何用处,只是他的本能而已。

他停了一会儿,心脏剧烈跳动,肾上腺素的分泌让他无比清醒。可他没有感到任何的东西降临。于是胖子才睁开双眼,看到地上黑黑的一片痕迹,电流所过之地皆是一片焦土,但却不发出任何声音,就像长枪撕裂身体也并没有太大的声音一样。

然后抬头,忽然发现少女已经走到了跟前。

少女很想杀了眼前这人,但是最后一瞬间依旧放弃了。人们都说补刀很重要,放虎归山是一个不能竖的旗子。

可她还是下不了手。

真正了解死亡的人才明白死亡的悲哀,少女低垂眼帘不想看到那些人丑恶的面孔。

算了,就让他们活着吧,用余生来偿还自己的过失。

愤怒最终被怜悯锁在了匣子里。

可少女究竟是无法修改他人的记忆的,就算魔法怎样的神秘与叵测也终究有少女做不到的事,魔法亦不过是凡人的一种手段罢了。

怎么办呢?

她也没有想到自己与他们的位置对调的这么快。所谓善后一般都是提前就思考好的,但少女却是全然没有准备。

QB?对不起,它不提供这项业务。

少女正这么想着,走神间,才睁开眼睛,手足无措地打量自己的恶心的胖子忽然就整么消失在了自己的视线里。

小巷里空旷无一人,只有面前的火墙散发着自己的温度,将少女的脸映得通红。

少女撤下自己的魔法,持续的魔法使自己的魔力像是流水一般不断流失。黑色的印记染黑了通透的白宝石。

人呢?

确是没有人影,小巷里空旷起来只剩下周围堆积的垃圾。似乎这个小巷里什么都没有了。

但是有的,那是只出现在魔法少女眼中的世界。少女眼中有一个距离自己不足一尺的二维平面,貌似是一道门,五彩斑斓,如同阳光下的肥皂泡,飘洒着罂.粟般的气息。

那是魔女的邀请函,门内是魔女的居所,正有舞会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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